外牆防漏

　　北京的新聞，卻得從四建築設計川達州說起。
　　此刻，達州的那則舊聞，或者說醜聞，尚未完全冷卻。今年6月15日，達州城區正南花園附近，一位蔣姓老太婆摔倒在地，向周圍正在玩耍的三個孩子求助，孩子們過來扶她，不想反被誣陷，被指為肇事者，索賠醫葯費。司法調解一味搗糨糊，讓助人為樂的三個孩子家長各出2500元，其餘由傷者自行承擔。最後還是警方出面主持公道，調查結果稱，老太婆及其子的行關鍵字排名為屬敲詐勒索，分別處以行政拘留。
　　這是彭宇案之後，最令我觸目驚心的事件。我自覺見慣了人心的醜惡裝潢，可是，當醜惡之手伸向了冰雪一般純凈的孩子，我還是承受不了。無法想象，現實版的農夫與蛇的故事將對這三個孩子造成何其殘酷的衝擊，他們的善良將遭到何其嚴重的污染。如果沒有那個光明的結尾，恐怕我會更加頭疼：以後我該怎樣教育自己的孩子；我如何保證，他們發自肺腑的愛心，不會遭遇惡意的反彈，終而被流行的冷漠凍結？
　　老人摔倒，要不要扶呢？這在幾乎任何時代、任何國家，都不該是一個問題，然債務整合而在今日中國，卻恰恰成為迫在眉睫的問題，地上的老人，猶疑的圍觀者，深陷泥沼的世道人心，一一被拷問。
　　政府嘗試破解。北京市民政局推出老年人意二胎外傷害保險，針對在京生活或工作的50至59周歲退休人員、60周歲及以上老年人，保險費為17元/份(自主參保，優惠2元；北京戶籍60周歲及以上享受“低保”人員、城鎮“三無”人員等，由市政府出資投保)，期限為一年。投保的老人，倘在公交車、出租車、地鐵、公園等公共場所發生跌倒、摔傷等意外傷害，均可獲得保險賠付，最高可獲20萬元。
　　這當是善政，不過所激起的輿論效應卻有些反諷。如你所見，它被迫與彭宇案、“訛人現象”聯繫起來。
　　老年人意外傷害保險可以抑制“訛人現象”麽？只能說，也許。首先，這隻是北京一地的政策，未必能推及全國；其次，這主要針對退休人員和老年人，訛人者卻不止於此；再者，20萬元封頂，斷難滿足貪婪的人心，須知，貪欲若有止境，那就不是貪欲了。
　　最關鍵的一點：摔倒在地的老人，誣賴、訛詐助人為樂者，僅僅因為他們的生活缺乏保障、無法承擔高額醫葯費嗎？有時，卻是他們的慣性思維在作怪：假如你不是肇事者，為什麼會過來扶我呢，反之，你過來扶我，你就是肇事者！
　　俗話說，能用錢解決的問題，往往不是問題。思維、人心與世道的問題，絕非保險費所能解決。
　　從這個意義上講，我並不願將老年人意外傷害保險與“訛人現象”並置一處，且讓一碼歸一碼，讓善政的光輝歸於對老年人權益的保護，至於敗壞、淪喪的世道人心的解藥，有時是一個公正的調查或判決，有時是更多的愛意，歸根結底，以法預防惡，以愛喚醒善。 □羽戈　　（原標題：[街談]老人意外傷害險難救世道人心）